教育專家談關于風景園林人才培養的見解
大學的學期安排中,一年級分為三學期進行。第一、二學期,主要以數、理、化基礎課為主。由于是三校合并,教師隊伍質量很高。如:李繼侗、湯佩松、華孟、汪菊淵等教授,都親自課堂教授(俄語課特聘當年在中國定居的俄國人擔任)。
第三學期是在第二年的早春三月,開始進行的“農耕實習”。全體大一學生約有二百六、七十人。不分科系,集體到農大的盧溝橋北農大實習農場,進行為期6-7個月的“農耕實習”。這是為今后的農業學習打下實踐的基礎。當時“農耕實習”主要分為大田作物區、果蔬生產區、畜牧獸醫區等,是通過農業生產的實踐,初步掌握農業生產技術及認識各類作物的生長規律。各類作物從識別開始,直至耕作技術中的播種、育苗、移栽、修枝、除蟲、灌溉、開花結實的完整生長過程。我們除了受農場工人師傅的親自傳授外,還接受各門課程教師進行的課堂理論講授,通過各項操作活動后,才真正領悟到理論結合實踐的重要性。
在課余的文化生活方面,我們全年級還組織各類文化娛樂社團,如美工組、歌詠隊、舞蹈社等。體育活動門類更為齊全。同時還經常在社團之間、班級之間開展友誼比賽。周末還放映露天電影,招待周邊農民共同參與,也交了不少朋友,課余的生活是豐富多彩的。
由于1952年開始全國性的院系大調整,因此農耕實習階段在此后中斷。這次“農耕實習”給了我一生受用的農業知識,擺脫“五谷不分”的窘相。在“農耕實習”階段所接受的知識,在以后的專業基礎知識方面也無窮受用。
一籽落地 萬粒歸倉
——有感于60年來我國園林風景人才的蓬勃成長
唐振緇 原中國科學院華南植物園主任、澳門市政廳花園及綠化部高級技術顧問
值此母校北京林業大學60華誕即將到來之際,回顧我國園林風景人才隊伍的迅速成長、蓬勃發展,令人感到無限興奮。1952年前,我國沒有專門培養風景園林人才的院系或專業,只在個別院校的有關院系中附設有風景園林方面的課程。風景園林方面的老專家只有兩三位,年輕的專業人才也屈指可數,遠遠不能滿足新中國成立后對于城市園林綠化的迫切要求。1951年汪菊淵先生和吳良鏞先生創立的、由北京農業大學園藝系和清華大學建筑系合辦的造園課程成績卓著。這個課程共有兩班學員,人雖少卻多為精英。其中如梁永基、張守恒、陳兆玲、朱均珍等畢業后留校都是本專業的教學骨干,為我校風景園林教學和人才培養做了不少貢獻。
1952年是我國風景園林教育事業關鍵的一年。在黨和政府的重視關懷和汪菊淵、吳良鏞、程世撫等老專家的努力推動、艱辛籌辦下,我國破天荒第一個風景園林專業(當時名稱為“造園專業”)終于誕生。汪菊淵教授擔任這個專業的負責人,教師隊伍則由北京農業大學園藝系、清華大學建筑系的老師和中央美術學院的個別老師共同組成。這個專業對學生的要求比較嚴格,除了考慮高考成績、政治條件外,還要求有“藝術感受性”。經過千挑萬選,最后成立了2個班:一個班的學生是由園藝系的其他專業挑選、轉來的高材生,現在北林的資深教授楊賚麗以及著名風景園林專家劉家麒、潘家瑩等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另一班則是通過全國高考統考招收的,一共只錄取了7名學生,我有幸以高考第一志愿被錄取,成為這個班的七分之一,和如今的工程院士孟兆禎、蘭花專家程式君等成了同班同學。
1952年北京林業大學(當時叫北京林學院)成立以后,風景園林專業迅猛發展,由專業發展到系,由系發展到學院。教師隊伍大大增強:不但增加了陳俊愉、孫筱祥等大師級教授,中、青年骨干教師隊伍也不斷壯大成長。我校的風景園林教學和科研的內容不斷豐富、水平日益提高。至于學生的人數更是幾倍、幾十倍地增加。如今我們的畢業生已經遍天下,成為各地風景園林部門和院系的骨干。然而風景園林的工作崗位千差萬別,雖然母校給予我們豐厚而堅實的專業知識基礎,我們的畢業生還得繼續努力學習,補充自己不足的部分,只有這樣才能滿足不同地區和崗位的不同要求,出色完成工作任務,才不愧為北林培養出來的優秀風景園林人才。
我的回顧與展望 風景園林人才的培養和成長
陳爾鶴 山西農業大學教授、中國風景園林學會資深會員
值此母校60年華誕,作為她早期的園林專業學生,我不由得心潮滾滾、思緒萬千,眼前浮現的是母校、園林之于我的點點滴滴及多重情結。
時光倒退近60年,憶當年我邁入大學門檻、投身于一輩子為之鐘情的風景園林事業是有緣由的。我家離法國公園(今復興公園)較近,襁褓之年就己頻頻投身于大自然的懷抱。初中時是植物學課代表,就讀市西中學高中時又是生物課代表,因而在1954年高考擇校時我一眼看中了北京農業大學園藝系造園專業(1956年院系調整至北林),很幸運地成為來自祖國各地的13名幸運兒之一。李駒系主任給我們命名為:“唐菖蒲”班,因其花序共有13朵花。自此后我們就在大一部平臺教室里,追隨以汪菊淵先生為首的各位老師步入園林的大千世界。
大學4年雖有34門課,但學習是既緊張又饒有興趣的。且不說那些啟發人思維的基礎理論課和提高立體形象思維的畫法幾何……宗維城先生的“繪畫課”、陳有民先生的“觀賞樹木學”、周家琪先生的“花卉學”、陳俊愉先生的“園林植物遺傳育種學”、余樹勛先生的“園林工程學”、汪菊淵先生的“中國園林史”和“城市及居民區綠化”、酈芷若先生的“西洋園林史”、孫筱祥先生的“園林藝術”和“園林設計”等至今歷歷在目。那時我們13個“夜貓子”在自己專門的教室開夜車是平常事,以“大河馬”劉思九和“老山西”王璋端著那碩大的搪瓷茶缸來到教室開始,至戴深度眼鏡的“小耗子”徐民生最晚離開結束。
更有意思的是實習,一年級暑假里的教學實習去河北小五臺山,天蒙蒙亮就揣著饅頭和白煮雞蛋上山,一直爬到2 000多m的臺頂,直至天黑才下山:看植物垂直分布,認識觀賞植物……最難忘的是高山云霧中的草甸花卉色彩是那么的鮮艷奪目,自然風光是如此的秀麗醒目,不由得驚嘆大自然的奇妙,終生難忘!北京植物園的花卉實習,頤和園園林實習……深切感受到祖國古典園林“雖由人作、宛自天開”的寶貴園林遺產的彌足珍貴和為人民創造新的宜居綠化環境空間的任重道遠!
快樂、幸福的生活往往顯得特別短暫。畢業后,作為一名園林專業大學教師,與母校的感情更加深化和無法割舍。師恩浩蕩,母校情深,業務上,以汪菊淵先生為代表的母校是我永遠的堅強后盾。直到1980年代初汪先生還帶領葉金培、史震宇等學友前來山西新絳絳守居園池親臨指導;平時登門拜訪、耳提面命、書信往來、電話指導不計其數,實在令我沒齒難忘!!!
展望今日歷經風雨征程60年的母校,在軟硬件環境都有了質的飛躍。作為一名已經退休的園林老兵,對母校的情結更多的是關注,情系園林、風景園林的發展和走向。常在思考,眾多的各類院校中的風景園林專業應如何發揮自己的專業特長,既能培養通才,更要有專才,深切期望我的母校在這方面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風景園林師的實踐路
張國強 建設部風景名勝專家顧問、《風景園林師》主編
我的初中校園頗象景點,有崗谷竹林泉溪和河邊沙灘浴場,蜻蜓鳥鳴蛙聲伴隨在上學路上;我的高中半是書院半是新校舍,高考復習時常在花園桐蔭和卵石花徑上漫步,知了的鳴鬧曾引我向往沒見過面的航海和神奇的的醫學,偶見城市綠化專業介紹,隨即以五個志愿同報一個專業的決心選擇了身邊的事物。半個世紀后的中小學校友聚會時,罕有退休后仍在忙于本行業務者,而我仍在本崗位超額完成著“健康工作50年”的教育理想。
編輯:lj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