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有世界意義的歷史城市”圣彼得堡

“具有國家意義的歷史城市”卡爾戈波雷

“具有地區意義的歷史城市”波爾霍夫

　　俄羅斯是蘇聯在1991年解體前面積最大、人口最多的加盟共和國，是蘇聯解體后各種資源的最大繼承者，擁有豐富的歷史文化遺產資源，特別是建筑遺產。2002年6月25日，俄羅斯頒布了《俄羅斯聯邦各民族文化遺產（歷史文化古跡）法》，重點界定了“歷史聚居地”的保護內容和控制管理規定。這里的“歷史聚居地”指的是一類城市或鄉村地區的聚居地，這類特殊的聚居地包含了歷史古跡、歷史建筑群、名勝地區和其他文化珍品，具有考古學、歷史學、建筑學、城市規劃學、美學及科學和社會文化學的意義與價值，對凸顯俄羅斯各民族的獨特性具有重要意義，為豐富世界文明做出了貢獻。此法頒布后，歷史城市作為歷史聚居地的主要內容成為依法保護對象，俄羅斯的“歷史城市（исторический город）”，是指1917年革命前始建并按照相關法規通過評選、審核、頒布、保護、監督等一系列程序確定下來的具有法定保護身份的城市。

　　《〈歷史城市遺產保護與發展（2002—2010）〉的聯邦計劃》對蘇聯解體前所公布的478個歷史城市進行了研究，提出了分類型保護的內容。基于城市建設遺產價值及其所代表的地域意義，俄羅斯的歷史城市被劃分為四種類型：具有世界意義的歷史城市、具有國家意義的歷史城市、具有地區意義的歷史城市、具有其他意義的歷史城市。下面就其劃分標準及特點做一簡述：

　　具有世界意義的歷史城市，是指具有國際社會所公認的獨特性，需要采取特殊的方法和措施進行保護的城市。納入到這一類型的歷史城市的根據為1949年全蘇聯層面所公布的國家歷史城市名單，以及已列入或準備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的歷史城市。1949年10月，蘇聯部長會議建筑委員會在俄羅斯、烏克蘭、格魯吉亞和立陶宛等7個共和國確定了20個蘇聯政府保護的歷史城市，其中莫斯科、圣彼得堡、雅羅斯拉夫爾、羅斯托夫等10個歷史城市屬于俄羅斯。對比1949年首期提出的歷史城市名錄，這一類歷史城市的構成沒有變化。其中圣彼得堡為世界文化遺產城市，被譽為“通向歐洲的窗口”、“北方威尼斯”。1990年，圣彼得堡歷史中心區及其相關古跡群納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文化遺產名錄，主要包括約4000處建筑類、歷史類、文化類的古跡所構成的36個綜合性項目。截至目前，圣彼得堡城市中受國家保護的文化遺產項目，共計7780處。根據俄羅斯相關法律，圣彼得堡市區內受保護的地區總面積達373平方千米。

　　具有國家（全民族）意義的歷史城市，對其保護要求制定綜合性發展規劃，并對特別項目進行修復，關注歷史環境部分的再生。這類城市確定的基礎是1986年原蘇聯文化部確定“全蘇聯意義”的概念，其歷史中心區保存著在1981年已確定公布為具有全蘇聯意義的歷史文化古跡名單的重要保護對象。這一類型的歷史城市強調歷史中心區保護的完整性，即包括歷史中心區的城市整體風貌、城市邊界、城市肌理等方面的特征保存的完整度。屬于這一類型的城市有大城市卡爾戈波雷、佩列斯拉夫爾、托博爾斯克等，中小城市科斯特羅馬、科洛姆納等。

　　對于具有地區意義（相當于蘇聯時期共和國的層面）的歷史城市，在制定保護和應用城市建設遺產方面的計劃中，要注意歷史城市歷史文化的積淀性。這類歷史城市的文化遺產需區別于一般的文化古跡，作為城市遺產進行整體保護與利用。所謂城市遺產是指城市建成環境方面的歷史遺存。成為這一類型歷史城市的主要依據，是城市中需要具有大量聞名于世的歷史建筑群、歷史街區或大型歷史性公共設施。在俄羅斯國家層面，這類歷史建筑群、歷史街區或大型歷史性公共設施是在1960年蘇聯時期已經被公布為歷史文化古跡名單或后補名單的。屬于這一類型的歷史城市有大城市巴爾瑙爾和塞茲蘭等，中小型城市波爾霍夫、斯洛博達、科澤利斯克等。

　　其他意義的歷史城市，是以具有完善的研究和行政決策內容為基礎而獲得資格的城市，可以理解為地方自身認為具有歷史文化價值的城市。對于這些歷史城市的城市遺產管理，僅限于在城市規劃管理的過程中，通過編制歷史建筑支撐規劃和劃定古跡保護區項目的形式，完成城市規劃項目的審批和實施工作。這類歷史城市同樣來源于1990年公布的歷史聚居地名錄。屬于這一類型的歷史城市有大城市別爾哥羅德、克麥羅沃、切列波韋茨等，中小型城市普多日、格拉伊沃羅、卡斯利、基廉斯克等。

　　目前，前蘇聯解體后的俄羅斯、獨聯體國家和波羅的海國家仍然應用前蘇聯時期的歷史城市的概念。對于歷史城市類型的劃分，俄羅斯主要通過政府計劃項目中制定的遴選標準和多學科的評估方式進行，并在全國范圍內按照城市建設遺產價值的分類確定歷史城市的空間分布。1992年由歷史城市修復學院編制的《俄羅斯歷史城市第一部復興和發展計劃》，說明俄羅斯城市的遺產價值是通過量化標準計算的。

　　俄羅斯研究者認為這種分類學仍然存在著主觀成分，但在一定程度上系統合理地安排了歷史城市的優先保護事項和保護項目，確立了歷史城市分類的開放性——可以根據對個別城市遺產深入的研究結果而對分類進行調整。例如，喀山在經歷數百年的發展及研究者對“遷移”形成時期的考古研究，其主要城市歷史建筑群喀山克里姆林宮于2000年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這一結果使得喀山升格為具有世界意義的歷史城市。

　　面對城市大規模的土地開發建設，若缺乏充分的制度和措施保障，依然會導致城市遺產受到破壞，甚至造成整個歷史城市的消失。2010年，新一輪俄羅斯歷史城市公布，其中具有世界意義的歷史城市有3個，具有國家意義的有10個，具有地區意義的有13個，其他意義的有15個。這41個歷史城市名單的確定，是俄羅斯國家層面根據城市遺產保護和破壞的實際情況，對歷史城市資格進行重新審查評估后的結果，反映了相關管理機構針對現實問題做出的抉擇。

　　（作者為同濟大學建筑與城規學院博士生）